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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面沉如水,“乌喇那拉氏呢?” “乌喇那拉格格在太孙回京后就说起了风疹,此时还没好的。太医瞧过,道可能要留疤。不过……”梁九功有些犹豫。 “说!” 这一个字杀气腾腾,梁九功顿时将顾虑抛到九霄云外,“奴才查到,那太医有个女儿,前不久与内务府的萨勒次子定了亲。” “萨勒是谁?”康熙知道梁九功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一个内务府的包衣奴才。 梁九功硬着头皮道:“是德妃娘娘的三弟。” “德妃……”康熙没有发作,只是眸光森冷道:“那太医,你可让人看好了?” “已经让人仔细盯着。” “那就先把萨勒带回来问一问罢。”康熙站起身,淡淡道:“朕倒要看看,德妃到底想要甚么?” ☆、第 113 章 萨勒双手撑在地上, 朝四周瞄了几眼。虽然是内务府出身, 但慎刑司, 他还是头一回来。乌雅家还在包衣旗下,但自从宫里那位娘娘被万岁瞧中, 乌雅家虽没有跟着被抬旗, 可在内务府, 轻易是没人敢得罪的。 更别提如今的太子是从娘娘肚子里钻出来的。他送了很多人进来,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到这儿。而且还是被人押着跪在地上。 四面都是黑漆漆的墙, 连个窗户都没有, 只有墙角燃着几根白惨惨蜡烛, 那火苗一动不动, 显见屋里是连一点风都透不进。吸一口气的,都是血腥味儿。 萨勒看着一排排的刑具, 铁器都是赤红色的, 他心里明白,那都是以前受刑之人的血。 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也不知道族里想法子给娘娘透消息没有, 实在不行,他还是太子的亲舅舅。 总之,被抓来一个多时辰,还没人动手, 只是让他跪着, 他心里也有点数儿了。不管是查到他犯的哪一桩事儿,总之内务府谁不吃拿卡要的,冲着他身份, 不过是分点好处出来,量这帮孙子也没人敢和他死磕! 前思后想一番,萨勒渐渐没有之前的慌乱。不过他所有的泰然在看到门打开后进来的一个人时就都消失了。 “梁,梁总管。”萨勒脸刷的就白成了纸。 “哟呵。”梁九功笑嘻嘻的走过去在萨勒对面坐下,“你小子怎么见了咱家,就跟见了鬼似的,心里有数罢。得……”梁九功接过慎刑司掌事太监端上的茶喝了一口,道:“那就别耽误事儿,老老实实说了,咱家做主,让他们给你个痛快。” 萨勒背上马上就被窜出白毛汗,他知道,梁九功说这话不是威胁他。这宫里,就算是慈宁宫的太监总管来了说要弄死他,他都觉得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可梁九功是谁,那就是只认万岁的狗,梁九功会出现在这儿,肯定是万岁的意思。他虽然时常自诩是将来的国舅,可他也明白的很,万岁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杀他,跟捏死一个臭虫没两样。 萨勒立即就软了,不顾小太监的阻拦,挣扎着求饶:“梁总管,梁总管,您行行好,饶了小人罢,小人把积蓄都给您,小人……” “别。”梁九功使了个眼色,让人捂住萨勒的嘴,没好气道:“狗东西,既然知道今儿活不了,还敢胡说八道。” 既然对方不识抬举,梁九功也就不和他客气了。 至于会不会得罪德妃,啧啧,以前他还得想想,毕竟人家是将来的太后啊。可如今,德妃都自身难保了。 接下来锈钉板,盐辫子,滚蜡油都只是开胃小菜,还有油锅刀网,脚心钉等着见血。慎刑司林林总总三百多样刑具,梁九功打算只要不开口,就全给他试试。 不过萨勒养尊处优多年,根本吃不了苦,至于梁九功原本以为的对德妃的死忠,在极度的痛楚下,也早就被萨勒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开始一桩一桩交待自己在内务府干下的坏事儿。 甚么以次充好,把供给那些不受宠的小答应的首饰绸缎都给换了,还有不识抬举又不得圣心的宗室,就送霉烂陈旧,外地进贡的补品,上好的药材,先自己试吃试用了,这些还都是小事。他还胆大包天的欺凌过小选的秀女,甚至有两个被选中入宫的宫女,因实在得他心意,他也想方设法把人弄病了,然后趁其在宫外养病的时候,把人弄上手了。 “你可真是。” 梁九功都没想到萨勒胆子这么大,要知道甭管是大选还是小选,那都叫秀女,秀女是甚么,没有指婚、安置之前那就是皇上的女人。而已经被选中的宫女,就更不能容易动了。就算是分到各宫伺候娘娘们,,娘娘们要赏给谁,那都先和内务府打声招呼。 这萨勒,竟敢偷偷对宫女动手,要有一天恰好万岁看重那宫女怎么办,岂不是让万岁吃他剩下的! 这么一想,梁九功觉得萨勒简直死不足惜。不过哪怕萨勒交待出的事儿再罪大恶极,他还是没听到最想听的。 “说来说去,你都没告诉咱家,那乌喇那拉格格,是谁叫你动的手啊?” “乌喇那拉格格。”已经满脸血污,只求速死的萨勒顿时摒住呼吸,垂下头不敢看梁九功,“这,这小人不知梁总管说的是哪位格格。” 跟咱家玩这套。 梁九功嗤道:“别跟咱家玩马虎眼,你心里明白,能让咱家来问的乌喇那拉格格就只有一个,太孙的妾室,庶人乌喇那拉氏的亲侄女。” “快说!”梁九功不耐的起身一脚踩在萨勒已经露出骨头的手上,在哀嚎声中道:“实话告诉你,今儿咱家来的时候是领了万岁口谕的,万岁说了,一定要把实话问出来,否则就从你开始,把乌雅家满门一个个拖来。萨勒……”梁九功蹲下身子,提起萨勒的头发望着他冷笑,“你就算不孝顺你老子,不管你兄弟,总不会连你自己的儿女都不心疼了?” “公公,公公,您高抬贵手啊,您杀了我,杀了我罢。”萨勒是真的急了,原本抱着必死之心的他体会到比死还可怕的恐慌。 “饶了你,到时候万岁面前谁替咱家求情?”梁九功拍拍他的脸,嫌弃的把人甩开,用帕子擦着手慢慢道:“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咱家也是想不明白,太孙可是德妃的亲孙子,怎么你反而像是被迷了心窍一样,竟要谋害太孙?” 这句话一出来,萨勒顿时傻了。 谋害太孙的格格跟谋害太孙可不一样。那不近视杀全家,是要诛九族啊! 他连德妃都顾不上了,急道:“公公,小人怎敢谋害太孙,德妃娘娘只是让小人想法子除了乌喇那拉格格,让她把嘴闭上,无论如何,德妃娘娘也不会对太孙动手啊。” “这么说,果真是德妃令你在东宫做手脚?” 萨勒心急之下,没听出话中的陷阱,赶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