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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 好在搜寻那三座山的线索有陈一志和他的部队帮忙,如今钱德兴也抓住了,他自己反倒成了最清闲的一个。 用过早膳后,李二又来了。 “大人,大牢那边都准备好了。” “嗯。”李文柏点点头,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身寻常便服,和李二还有两个护卫一起,向县衙大牢走去。 自从上次遇刺之后,李文柏觉得交合这地方太危险了,决定坚决不一个人外出。 而李二这几日也被刺激到了,不再自信地一个人护卫在李文柏身旁。现在李文柏出门,李二都会在护卫中再选出两个和他实力相当的,一同随行。 大牢距离县衙不远,就隔了两条街,一拐角,就到了。 和刚到时的交合县衙一样,交合的大牢,也是破败得可以。要不是上面挂着一块交合县大牢的牌匾,李文柏差点要以为这只是一个贫民窟。 “这大牢要不是前阵子大人以工代赈,拨了几十个民工过来清理修缮了一遍,恐怕现在都没法用!” 李二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引路。 李文柏边走边看,这还是他第一次到交合县的县衙大牢。 和之前的县衙一样,这里很久没人用了,别说是犯人,就是老鼠也见不到几只。 或许是担心钱德兴被劫走,李二把钱德兴关在了大牢最深处的一个牢房。 经过了两个时辰非人道的折磨,钱德兴已经彻底萎了,一脸颓丧地靠在牢房的墙角,身上衣服破碎,被打得皮开rou绽,厚厚的衣服内,隐约可见血迹。 钱德兴听到了动静,睁开疲惫的双眼,看了看站在牢门外的高大身影。当他发现是李文柏时,眼中泛起了一道求生的亮光。 他吃力地翻过身,挣扎着向李文柏的方向爬过来,最后扶着木栏,一脸期盼地盯着李文柏,乞怜道:“李……李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以前……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怨恨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以前?” 李文柏微微挑眉,有些惊讶地看着一脸哀愁悲苦的钱德兴,问道:“你觉得……本官是因为和你有旧怨,才如此费尽心机抓你吗?” 钱德兴愣住了,看着李文柏,一下子没法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人就是这样,当他自己常常把某个恩怨挂在心头,便会以为对方和他一样对这件事很执着,殊不知,对方可能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见钱德兴一脸茫然,李文柏笑了。 笑得很不屑,也很生气。 “为什么抓你?” 钱德兴眼珠子转了转,试探地问道:“因为……我跟了五爷……哦不,施五,和……和大人您作对?” 李文柏一脸无可救药地看着钱德兴,懒得再跟他绕圈子,“看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你可知,私征徭役,是什么罪?”李文柏盯着钱德兴的眼睛,问道。 “什么……什么罪?”钱德兴被李文柏盯得有些怕,避开他的视线,下意识地问道。 “死罪!本官现在就可以把你斩立决了!” 李文柏的声音突然大声了起来,差点把钱德兴的魂儿都给吓丢了。 “啊?这……这……李大人,我……我只是个打下手的,这些都是五爷……哦不,都是施五那王八蛋干的啊!我没有私征徭役啊!我就是管管那些贱民而已……” 钱德兴一脸的惊慌,疯狂甩锅,却被李文柏打断。 “贱民?你管他们,叫贱民?” “呃……”钱德兴猛一抬头,见李文柏脸色不对劲,蓦地想到了什么,连忙朝自己脸色抽了一个大嘴巴子,“大人饶命,饶命……小的……小的一时口误,是那些百姓。” 见到钱德兴装出一副卑贱认错的模样,李文柏却并不高兴,因为他知道,无论钱德兴如何道歉认错,他的心里,始终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始终觉得那些被私征过去做苦力的壮丁,都是贱民。 如今大齐皇帝尚且爱民如子,反倒这些宵小,自觉高人一等,视人命如草芥。 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你不要觉得本官是在吓唬你。” 李文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钱德兴,眼中杀意渐现,“本官即便是现在将你拉到菜市口斩了,莫说是施五,便是西州刺史曹严,也不能说本官一句不是!” 这下可把钱德兴吓到了。 只见他很是干脆利落地扑通跪下,手足无措地说道:“李大人……小的……小的真的知道错了,求李大人看在与小的是旧相识的份上,饶小的一命吧!常言道,人生有四大喜,他乡遇故知,便是其一。哪怕……哪怕小的和大人不算故知,那也算是旧相识了吧!大人您就看在咱们相识一场,饶了小的吧!” 李文柏冷笑了一声,“你也别给本官扯这些没用的。咱们充其量只能算‘他乡遇对头’,没有白刃相向,本官就算给足你面子了!” “你现在有两条路,看你选哪一条。” 钱德兴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燃起了强烈的求生欲,激动地说道:“大人请说!” “一,老老实实,把知道的,都吐出来,本官看心情杀不杀你;二,嘴硬,宁死不屈,等到被打成半死,熬不住了,再把知道的,都吐出来,然后拉出去,给你一个痛快。选吧!” 说完,李文柏转过身,负手立在一边,任由钱德兴慢慢考虑。 这哪里是什么选择题啊,这分明就是送命题好吧? 钱德兴无语了。 即便他现在的小命攥在李文柏的手上,但他还是很想对李文柏破口大骂一番。 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觉得,活着,真的是最重要的事,没有之一。 “倘若……倘若小的,把事情都告诉大人,大人能否……能否饶小的一命?小的愿意给大人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他把心中最强烈的渴求,说了出来。却被李文柏打断。 “你没有根本官讨价还价的权利!你只能选一,或者二!” 李文柏头都没转,看都没看他。 李二站在一旁,有些担忧地看着钱德兴。 他并非同情钱德兴,他是怕自家大人逼急了,钱德兴干脆绝了求生的念头,把真相全部带进棺材。 但他还是低估了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的求生欲。 人有多么轻视他人的生命,就有多么在乎自己的死活。 如果一个人,上半辈子都是在穷困和痛苦中度过,他可能不怕死;但像钱德兴这样的,已经享受过金屋藏娇这般人间美事之人,又怎么可能愿意就这么死去呢? “我……我选一。” 钱德兴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落寞,同时,还多了一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