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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好不好,老太君虽然一向瞧不上她这个姨娘的身份,可是对静文还是不差的。 怎么可能说出的话又收了回去呢?而且,就算静文是庶女,可四皇子却是货真价实的皇子。 这一定不是老太君的意思,一定不是。 可乔氏不敢质问田氏,给她一锅熊心豹子胆外加一副牛腰子她也不敢,她只敢在宋二老爷跟前吹一吹香软的枕头风。 乔氏泪眼婆娑震惊又愤怒却只字不敢言的样子让田氏心里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田氏嘴角一扬,阴笑一声,继续说道:“所以静文的嫁妆要另行办起,你也莫要怪我,我也是听老太君的意思。” “妾不敢。”乔氏立刻颔首低眉说道,声音瑟瑟,“静文虽是妾的生女,却也是夫人的孩子,妾相信夫人不会亏待了静文的。” 你这是要给我立碑吗?我可不吃你这**汤。 田氏转着手指上一只色泽通翠的翡翠戒指,徐徐说道:“有些话我就不绕弯子了,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自小服侍我这么多年,自是了解我的,想必你心里清楚,我没有给静文准备嫁妆。” 事已至此,大笔的银子等着田氏拿出来,她懒得再装什么贤良,更何况宋二老爷又不在,屋里只有她和乔氏以及芍药三人。 乔氏不过一只任由她拿捏得瘟鸡罢了。 “这些年你从老爷那里得的好处也不少,我不管你是变卖也好还是典当也罢,你必须给静文凑足四抬嫁妆,你若是舍不得看家银子我也不难为你,总之,我只给她置办十二抬。府里嫁个庶女,十二抬嫁妆也算说的过去,北威侯府的庶女出阁,也不过十抬嫁妆。”田氏心平气和又不急不缓的说道,语气却是透着一股子怨气。 乔氏缩在衣袖里的拳头紧紧攥了攥,杏眼低垂,眼中一片阴霾,浓的仿似即将爆发的暴风雨。 北威侯府的庶女出阁……夫人也真说得出口,他们府上的庶女出阁是给人家做继室,我女儿静文可是做堂堂王妃,这能比吗? 田氏撩了乔氏一眼,嘴角一勾,在跳跃的烛光下照着她手上那通翠的戒指,凉凉笑道:“这件事,你若是敢告诉老爷半个字,我就让你的女儿嫁不成,你信吗?” 乔氏猛地抬头看向田氏,烛光下,田氏露着森森白牙看着她笑,仿似一个会吸人精魂的女鬼,而且是个又丑又老的女鬼。 “妾不敢。”乔氏忙颤着嘴皮说道。 田氏这是算准了她一腔nongnong的爱女之心,算准了她在静文这婚事上不敢有丝毫的侥幸之心。 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乔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了田氏的屋子,又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 “姨娘,你怎么了?”看着乔氏面色青白,正在绣嫁衣的宋静文忙搁下手中活计,迎了上去扶住乔氏,“是母亲说了什么话?”小心翼翼的看着乔氏。 从小到大,乔氏为了保她平安,都教她人前人后都要唤田氏母亲,而只能叫她姨娘。 乔氏看着女儿噤若寒蝉胆战心惊的眼神,心下一痛。 这辈子她做了人家的妾室,一辈子受尽主母的欺压凌虐,好容易静文修的好福气不仅能做正室,而且还是嫁与堂堂皇子,她决不允许在静文出嫁的路上又丝毫的阻拦。 谁都不能成为静文的绊脚石。 乔氏反手拍拍宋静文的手背,笑道:“哪有什么事,不过是想着你就要出阁,姨娘心里舍不得罢了。” 话虽如此,可她寒凉如同一块千年寒冰似得手落在宋静文的手背上却让宋静文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姨娘,这个时候了,出了什么事你要告诉我,你一个人想不周全的我也能帮着出个主意。”扶着乔氏在迎窗大炕上坐下,宋静文低眉顺眼缓缓说道。 宋静文长得极像乔氏,尤其是一双眼睛,妩媚动人,流光溢彩,不过她的性子却比乔氏沉静稳重的多。 乔氏一怔,死命吞下眼底瞬间涌上来的滚滚热泪,嘴角牵出一抹笑意,温柔摸着宋静文的乌黑秀发,说道:“傻孩子,你多心了,哪有什么事,安心绣你的嫁衣吧,日子不多了,你又不像二小姐一般,身边有那么多帮手,你这嫁衣一针一线都得自己绣,可得抓紧了,不能耽误了做新娘子啊,要不然到时候哭鼻子,姨娘三头六臂也帮不了你。” 乔氏打趣的话让宋静文脸颊绯红,低头转身坐到了乔氏对面,默默拿起刚刚搁下的活计飞针走线起来。 乔姨娘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她若决定不说,问穿锅底她也不会说。 沉默须臾,宋静文头也不抬的说道:“姨娘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不如求一求大嫂,或许行得通。”神色平静。 大奶奶?乔氏眼珠动了动。 虽然没有多少接触,可是每次遇上了,大奶奶和她说话都是很和气的,一点没有架子不说,有几次还是主动和她打招呼。 只是这用银子的事……四抬嫁妆要不少银子呢,就算她变卖了自己所有的首饰,最多凑出两抬。 她不过是二房的一个妾室,而且这些日子冷眼瞧着,二夫人和二小姐没少背地里动手脚害这位大奶奶,大奶奶心里不定怎么恨二房呢,要不为什么每次大奶奶做了好吃的都没有二房的份呢! 大奶奶能帮她吗? 第二百四十章 兄弟情深 一夜,乔氏都像是在烙馅饼一样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早知道今日会有求于明治堂那边,素日里她就该对这位大奶奶亲近些的。 哎! 乔氏长吁短叹的过了一夜,直至翌日鸡叫时分,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折腾了一宿,田氏那一夜过得也不心宽。 虽然拿捏了一会子乔氏让她解了解气,可只要一闭眼田氏就会想到她大嫂那张长得跟驴子似得尖酸刻薄脸,想起她说的话,气的心肝直疼。 翌日一早,彻夜未眠的田氏顶着一对熊猫眼吩咐伺候她梳洗的芍药道:“一会用罢早饭你就去寻一个放高利贷的,问他借一万两白银,记得要隐秘些,切不可让旁人知晓此事。” “夫人放心,奴婢晓得。”芍药将一朵玛瑙斜斜簪在田氏鬓角,端详了端详高低是否合适,说道。 田氏叹了口气,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堂堂镇国公府的二夫人竟然要去和人家借高利贷。 还好静文再有十几天就嫁出去了,一旦她出了阁,过了双朝回门,就让静文再暗地里把银子给她送回来就是了,还不至于利滚利滚成一个大雪球。